第(1/3)页 长安城南,圜丘之下。 李绚一身紫色蟒袍,拱手站于诸王之中。 肃然抬头,皇帝已经慢慢的走上了圜丘。 国之大事,在戎在祀。 南郊祭天,北郊祭地。 皇太孙降世,皇帝祭告天地。 长安南郊圜丘为天坛,祭天;长安北郊方丘为地坛,祭地。 李贤缓步的跟在皇帝的身后,慢慢走上了圜丘。 没有武后,只有皇帝。 太子,诸王,诸臣,随皇帝齐齐躬身,祭告天地。 李绚肃然站立,按制俯首,目光闪烁之间,却落在一个被人顶替的空位上。 原本中书令郝处俊所在的地方,已经被中书侍郎李义琰顶替,其后是中书侍郎杨武,以及逐级替代之人。 这在无形之中,让整个祭天之礼,显得不是那么完满。 …… 上午祭天,下午祭地。 礼仪结束之后,皇帝也不赶回皇宫,而是直接带着太子前往中书令郝处俊的府邸。 刘仁轨和赵仁本一起陪同,李绚也被一起叫了过去。 坐在马车之中,李绚看着对面的刘仁轨,低声问道:“岳翁,郝相这是怎么回事,不是偶感风寒吗?” “原本是偶感风寒。”刘仁轨睁开眼睛,明利的目光落在李绚身上,然后直接说道:“但郝相今晨出门之时,却是在家中一脚踩空,落地不稳,直接摔了一跤。” “啊!”李绚顿时惊讶的瞪直了眼睛,随即赶紧问道:“太医怎么说?” “不知道。”刘仁轨摇摇头,道:“今日还来不及汇报,我等就已经去了圜丘。” 稍微停顿,刘仁轨看向李绚问道:“贤婿也是医者,如何看?” “如何看?”李绚脸色苦笑,说道:“岳翁,这等事,是可以轻易猜测的吗?” “若是非要你猜呢?”刘仁轨直接反问。 李绚微微一愣,他怎么也学会这套了。 神色肃然,李绚低头凝神,思索着说道:“郝相七旬年纪,本就体弱骨松,风寒尚可,但跌跤,却几乎要命。” “所以,你觉得此事是自然,还是人为?”刘仁轨问的更加直接,几乎如同将一把匕首,抵在了李绚心口。 李绚微微一愣,神色立刻凝重起来,想了想,直接反问道:“岳翁觉得是什么人下的手?” “你说呢?”刘仁轨死死的盯着李绚。 李绚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,深吸一口气,他开口说道:“或许是吐蕃人,郝相中书关键,中书省一旦有事,则整个朝堂运转都会有乱。” “那么如果是朝中的人下的手呢?”刘仁轨紧跟着继续逼问。 李绚这下子已经无法再开口。 他何尝不知道刘仁轨想问什么,但这话,不是随便开口能说的。 朝中的人,朝中什么人能在中书令的家里下手。 当中书令家里的护卫都是白瞎的吗? 还有日夜在四周巡逻的金吾卫,护卫在家中的右千牛卫,暗藏在仆从之中的密卫…… 一个个又不是酒囊饭袋,如何会轻易让人对宰相下手? “可是为什么呢?”李绚随即反问。 刘仁轨深深的看了李绚一眼,然后说道:“中书省执掌机要,起草发布诏书政令,辅助皇帝,制令决策,位置之重,当朝也仅仅只有几人而已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