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月色如水,李绚站在船首,双手后摆,看着两侧的崤函山水,水中倒影的明月,轻声念道:「滕王高阁临江渚,佩玉鸣鸾罢歌。画栋朝飞南浦云,珠帘暮卷西山雨。 闲云潭影日悠悠,物换星移几度秋。阁中帝子今何在?槛外长江空自流。」 阁中帝子,李绚的二十二王叔,高祖皇帝最小的儿子,滕王李元婴。 就在龙朔二年,在李绚被授封为南昌王的那一年,滕王李元婴由洪州刺史转任隆州刺史,在阆中三建滕王阁。 之前太子李弘病逝葬礼之上,李绚还见过他这位年纪刚刚四旬的王叔。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,李绚回身,就看到余泽已经站在身后。 李绚对着余泽微微点头,低声问道:「余叔!可都已经安置妥当了?」 「各部郎官都已经安置妥当。」余泽长松了口气,说道:「好在诸部郎官没有持官自傲,否则还真不好安排。」 他们这一行走的实在太急,很多人都是连夜挑选出来的,甚至都没有好好的和家人告别,就已经登船东行。 但没办法,东岛战事紧急,增援早一日抵达,前线就能早一日轻松。 「现在这些人肯安静,那是因为现在刚离开长安不久,若是谁有所不愿,现在返回长安也来得及。」李绚眼神一厉,他这个筹兵副使虽然没有太大的权利,但将一个人从船上赶下,赶回到长安的能力还是有的。」 「说起来,我等真是劳碌命,刚刚解决完天阴教的事,就又要准备赶赴东岛作战。」余泽脸上带着一丝苦笑,新罗的事情,实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。 原本他们打算在李绚长安大婚之后,就返回婺州,好好的经营婺州。 哪怕仅仅只有半年的时间,也足够李绚在婺州打下不菲的根基,但是现在,却又莫名的搅合到东岛之事上,也真是够倒霉的。 「陛下当初授命检校鸿胪寺少卿之时,恐怕便已经有所计算,只是谁都没有想到,大唐都已经要撤军了,新罗竟然还敢翻身扑上来,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。」李绚说到这里,话就停了。 这一次大唐东援东岛的真相,整个船上除了李绚以外,再没第二个人知晓了。 即便是余泽,李绚都没有告诉。 这一点皇帝下有严旨,整个事情的真相,李绚只告诉了刘瑾瑜。 等到抵达之后,李绚才会告诉窦玄德。 之后,李绚才会择机告诉余泽。 不是李绚不信任他,而是担心万一消息走漏了,余泽立刻就会背上嫌疑,扬州的事情可没有那么容易。 抬起头,李绚望向明月之下的南昌王方向,轻声叹道:「子安先生现在应当已经离开南昌,赶赴交趾了。」 王勃终究还是赶上了滕王阁重建完成的诗会,可怜的阎伯屿,原本是为他自己女婿举办的盛宴,但最后却被王勃给逮了便宜。 「属下已经写信给李砚,南昌王府会派人一直护送子安先生到广州。」 「让人看着点,子安先生前赴交趾的时候,他的船可千万别被人做手脚。」李绚不得不再度嘱咐一句,王勃的死是一个千古谜团。 在历史上,王勃就是从交趾归来时,不慎落水而亡,但这个落水之地在哪里,也从来没有人知道。 但如果有人要杀王勃的话,在船上做手脚是最容易的。 「喏!」余泽立刻拱手,随后他又开口:「王爷,那我等抵达扬州之后,又该如何行止呢?」 「募兵,修船,出行,这些都是窦长史之事,我等需要做的,就是和倭国沟通,南北夹击新罗。」李绚眼神凛然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