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李绚隐约能够窥见安东都护府内的权力构架。 李谨行为安东道镇抚大使,一切以朝廷为重,虽不重权,但也不许他人违令而行。 高侃出身渤海高氏,虽然重权,但不会违背李谨行之令,颇有些长史的味道。 至于黑齿常之,多有些像一州司马。 不过这三人当中,李绚知道最多的,反倒是刘仁轨并不怎么 在意的降将黑齿常之。 因为在薛仁贵和裴行俭之后,大唐成就最高的统帅就是黑齿常之了。 高侃他也有所耳闻,不过听的不是他,而是他的孙子,高适。 最后便是李谨行,李绚甚至在前赴洛阳之前,都没有听过李谨行的名字,但此人能够被委任为安东镇抚大使,必有其过人之处。 甚至三人当中,让李绚感觉最为放心的,就是李谨行。 李谨行不会大出奇兵,但若是他要主守吗,其他人恐怕一点便宜都讨不到。 李绚做事也是这种风格。 这些人,还有安东都护府下属众军,可都是刘仁轨当初在东岛主持攻伐新罗的手下大将。 也正是因为有这层关系在,李绚前赴东岛,才最容易被人相信。 刘仁轨细细的向李绚讲诉了安东都护府的局面,最后才轻叹一声,说道:「东岛之战,不在我军,也不在新罗,真正的敌人是天气,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,想要撤军,都有多番艰难,若是天气严酷,无论局面如何,东岛人都不会放弃进攻的。」 「其实此时,最合适的,是立刻从辽东调遣一支大军直扑买肖城,前线鏖战,消耗新罗军力,后方新军一到,立刻痛击敌军,然后便可从容而退。」李绚轻叹一声,将藏在心底一直不说的话说了出来。 「辽东若还有军,何须从江南道调军。」刘仁轨微微摇摇头,说道:「陆上调军,最快也只能从河北道调军,这与当年的杨广之行又有什么区别,一旦大军受阻,北地突厥再动乱,立刻就是隋末乱世。」 李绚能够想到的东西,刘仁轨和那些当朝大官又怎么可能想不到,他们更多的是在别的地方顾虑。 李绚隐隐间有种感觉,如果中枢真的这么做,东海王必定有一切手段,将大唐拖入隋末乱世。 「好了,不提这些了。」刘仁轨抬头看向李绚,轻声说道:「贤婿此番东行,就算一切顺利,再归怕也要到正月之后,不过也好,有些事情也可以避开。」 隐太子妃的葬礼,她现在人还没死,武后就已经定下,她要在朝廷正旦大朝会之后离世,然后从五女归德县主府邸送葬,从而断绝一切和东海王勾连的猜想。 想到这里,李绚立刻拱手说道:「岳翁,孙婿总觉得,如今之事,多是东海王在转移视线,但即便是东有新罗,西有吐蕃,东海王的重心依旧在朝廷,在中原,吐蕃和新罗蠢蠢欲动之时,他恐怕不会安生……或许,他一直以来就是在图谋什么,才会主动爆出自己的生事来历,岳翁千万担心。」 刘仁轨点点头,他一生历尽无数风雨,这里面的蹊跷,他还是隐隐觉察到的,但缺乏关键信息,即便是他,能做也不多。 「天后令明崇俨负责继续调查东海王,只要盯住了明崇俨,盯住了东海王和他对抗的手段,东海王的真身就会被一层层剥离。」 刘仁轨轻声说道:「大唐广袤,亿万生灵,陛下和天后不知道经历了多少风雨,才一路扶持走到今天,一个隐太子余孽,算不得什么的。」 雨夜中,马车停在了乐城县公府,就在刘仁轨要下马车的一瞬,李绚忍不住低声开口:「岳翁,盯住太子!」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