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「贤弟棋力雄劲,愚兄自愧不如。」余泽将手里的棋子一把放在了棋盘上,投棋认负。 「兄长的棋路俊奇,只是目的太过明确,容易被人所趁。」穿着一身灰袍的王勃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,平静的抬头,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一侧的李绚:「王爷,可是要到扬州了?」 「是,外面到了扬州城外的三湾水道,河道狭窄,有些拥挤,需要等一点时间。」李绚抬头看了眼外面的河面,河道拥挤,近的几乎能看到对面的船舱内的陈设。 反之亦然。 「王爷,要不,你来陪子安贤弟下两局。」余泽突然开口,有些希冀的看向李绚。 余泽和王勃下棋到现在,连一局都没有赢过。 「叔父又不是不知,绚棋力薄弱,甚至不到叔父之半,如何是子安先生的对手。」李绚挥挥手拒绝,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有人想要看他下棋。 「王爷谦逊了,观王爷在洛阳行事,手段虽然稚嫩,但行事堂皇大气,一旦出手,对手莫能匹敌,如今想必又有进步。」王勃一双利眼落在李绚身上,仿佛一眼就要看透他心中所想。 「先生目光如炬。」李绚诚恳的点点头,说道:「洛阳一行之后,小王回顾所作所为,的确多有不足之处,如今也在对往后行事,小心斟酌。」 「善于自省,王爷比子安要强,若是子安能早日想明白这一点,也就不用遭受往昔之难,甚至还牵累家父。」王勃忍不住的一声感慨,神色之间全是痛苦。 李绚刚要开口劝解,但他又突然间停了下来。 在洛阳的时候,他虽然先后向皇帝和天后为王勃的父亲求情,但不管是谁都没有答应。 现在贸贸然给王勃希望,并未必是好事。 「非是小王多嘴,当年之事……」稍作停顿,李绚认真的看着王勃,索性直接问道:「小王早先虽未亲见先生,但对先生还是有几份听闻的,传言文如其人,言为心声,先生写下无数壮丽诗篇,又怎么会是那种蝇营狗苟,畏惧杀人之辈,请恕小王冒昧,还请先生一解当年之惑。」 王勃在任弘农参军时,一日,有一位自称是恩师曹元的亲戚来投奔他,但问题是这个叫曹达是个逃奴。 曹元是王勃年少时的医学老师,曹元的亲戚成了逃奴,王勃一时间也感到为难。 不过在没有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之前,王勃先让曹元在自己家住下,然而准备去找人解决问题,但就在此时,官差上门。 按照朝中工部的公文,王勃是在惊慌之下,害怕包庇事情泄露,这才杀了曹达。 这种说法当时是能立住脚的,毕竟那时距离第二年春闱已近,王勃若是因为窝藏逃奴而被免职,自然无法再参加第二年的制举,所以他才悍然动手杀人。 关键是,王勃还在认罪书上签字画押了。 这几乎让所有想帮他的人失去了替他翻案的想法和动力。 这能说服其他人,但绝对说服不了李绚。 一个能写出「落霞与孤鹜齐飞,秋水共长天一色」如此壮阔诗句的人,你说他会因为惊慌而杀人,这是何等荒唐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