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沈幼初在画纸上添了两笔,勾勒出宁无恙的脸庞后,看着跃然于纸上却总是缺少了些什么的画作,她不太满意地嘟嘟嘴。 继而闲着没事,便用墨石小心翼翼地勾描起草纸上反光的线条来。 “梅香!你站住!” 季谨破天荒的没有保持官家小姐的仪态,匆匆闯入沈幼初的书房,没有看到梅香的身影,只见到沈幼初在熟悉的草纸上正在描字,顿时屏住呼吸。 “沈……” 嘘! 季谨朝着同样急着找人问答案的徐几道作了个噤声的手势。 见徐几道不解,她也没敢出声解释,轻手轻脚地走向沈幼初。 徐几道虽然不明白季谨这么做的用意,但当他看到桌上摊开的那张熟悉的草纸,恍然大悟,也连忙轻手轻脚地跟在季谨身后。 凑到桌旁,二人便看到墨石描出来的三个狗爬大字——破阵子。 “醉……里……挑……灯……看……剑……” 沈幼初描出这句话时,眼海里便浮现出一位将军喝醉后挑亮油灯,在灯下默默擦拭宝剑的画面。 不知为何,她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,描字的速度加快。 “梦……回……吹……角……连……营……” 耳边似乎有号角声响起,沈幼初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。 “八百里分麾下炙,五十弦翻塞外声,沙场秋点兵。” 她没听过八百里分麾下炙是何曲故,却也能够看到,将军与将士分肉同食,乐器齐奏,战歌高鸣时检阅军队的景象。 “马作的卢飞快,弓如霹雳弦惊。” 她好像骑上了那神骏的烈马在追杀敌兵,拉弓射箭的响声宛若惊雷在耳边乍响,让她娇躯一颤,描出来的字迹多添一道浓墨,令她惋惜不已。 “了却君王天下事,赢得生前身后名。” “可怜白发生!” 一心想为君主建功立业的大将军,想要取得生前死后、世代相传的美名。 可惜他壮志未酬,白发已发! 沈幼初眼前浮现出那位白发不得志的老将军的面容,眼眶微红。 她描完最后一个字,手里的墨石悬停在草纸上方,与同样红了眼的季谨四目相对。 忽然她就理解了为何谨儿会追求诗词中的美与意。 “谨儿,原来这世间的诗词,竟也能是一卷连环画,且比画作还要能够表现出它原本的波澜壮阔和心潮涌动。” 无论何种艺术形式,它们之间本具有相通性。 沈幼初第一次深刻领悟到了这句话的含义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