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八-《念她入骨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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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辰忽然严肃起来,语气认真地说:“一切按你的意思,而我只希望你平安健康。”
“谢辰,生下来吧。”
谢辰顿了顿,沉默了许久,淡淡应:“嗯。”
“你看,正好我也暂时不想出去工作。我觉得以后孩子性格肯定像你,又乖又聪明。”
谢辰笑起,沈清看着他弯弯的眉眼,有些失神。
“像你呢?”谢辰问。
“像我啊,那肯定美丽、大方、善良……”沈清一口气说了好多优点,谢辰一边听着一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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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辰!我要吃冰棍!”沈清躺在沙发上穿着宽松的衣服撒泼打滚。
“好。”
沈清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,这下正是孕吐最严重的时期,她每天的情绪都很不稳定,馋嘴一定要吃到某样东西的时候,那架势简直是不管不顾,哪怕这东西在月亮上,也非要得到。
谢辰为了避免没法快速给她她想要的,就索性往家里搬了无数她爱吃的,塞满了冰箱和零食柜。
“啊——!”
沈清站在体重秤上,尖叫出声。
“怎么了?”
谢辰刚坐进书房一秒,飞快冲出。
沈清哭唧唧地看着他,两行泪瞬间从眼眶流下。
“谢辰呜呜呜——”沈清手里拿着巧克力说,“我又胖了三斤!”
谢辰其实是有控制她的饮食的,虽然买了许多,但她吃得并不多,还算克制。只在非常馋嘴的时候给她尝一尝。
因为谢辰知道一旦吃太多,孩子变得太大,对于孕妇来说将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。
谢辰扶住好像崩溃地要摔倒的沈清到沙发上,耐心地安慰:“小清,这是正常的,宝宝在你的肚子里成长。”
沈清倒在沙发上:“她可不可以快点出来,十个月也太久了。”
谢辰很为难,像哄孩子一样安慰孕期情绪不稳定的沈清。
这段时间最忙的就属谢辰了,虽然沈家父母和沈南也帮了许多忙,但是再怎么样他才是沈清的丈夫,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,他的责任是最大的。
谢辰努力压缩了需要去公司的时间,不停歇地在家和公司之间来回跑,家里光有保姆他也不放心。
起先他是在网上搜索了很多资料,但是不全也不准确,他问私人医生,又跑了很多家医院的妇产科问了许多,生怕自己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。
沈清一有一点不对劲,谢辰就打电话给医生,医生最后都哭笑不得说有些反应是孕期正常的,有一些难受是必须要经历的。
他更是早早选好了生产的医院和月子中心,看了一遍又一遍,还跑去周家取经。
周书昊最后被烦得不行,把他赶了出去:“你能不能放我们清静一会儿?大哥,你再紧张,她也还是会有生产疼痛的那一天,你现在就这样,那天你还不直接昏倒?”
周书昊现在说得倒是轻松,但林雨晴生产的那天,他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肚子大一点起来后,谢辰带着沈清去做检查,一查,说是双胞胎。
沈清愣了愣,还挺高兴:“是双胞胎诶,和我和沈南一样呢!”
谢辰蹙了蹙眉,心里更忧虑了。
双胞胎,这意味着沈清要吃更多的苦,顶着一个巨大的肚子。
最后连沈家父母都看不下去了,无奈地笑着看谢辰:“小辰啊,你别那么紧张,我那时候怀清清也是双胞胎啊,后来恢复得也很好。”
但是他们的话并没有让谢辰放下心来,毕竟人与人的体质是不同的。
一个人生产顺利且产后恢复得很快,都不代表另一个人也能如此。
他只能尽可能把一切都准备到最好。
孕期八个半月的某个晚上,谢辰两天两夜只睡了五个小时,疲倦地靠在卧室的椅子上看着睡梦中好像也不安生的沈清。
他坐到床边,看着她汗津津的脸庞,拨开几缕缠绕的发丝,抚平她眉心的褶皱。
他不希望她受这苦。
这几个月下来,谢辰工作家里两头跑,身体和心理都劳累,但是他知道他不是最难受的那个。
每天都要带着两个孩子,顶着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的沈清承受的更多。
激素的失衡让她的心情和性格都有了变化,情绪愈发的不稳定,有时也会扔东西,扔完东西又坐着哭唧唧等着他哄。
谢辰岂会对她生气,只能抱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安抚她,祈祷她一切无事。
一天夜里,沈清忽然疼痛得开始大喊,直觉告诉她,她要生了。
一家人连忙驱车送她去医院。
产期提前了,但好在他们早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迎接这一切。
谢辰的担心没有错,沈清并不属于体质很好的那一类。
她痛了两天两夜还是没有宫口全开,疼得在谢辰手臂上掐出了一道道血痕,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一次又一次刺挠着谢辰的心脏。
无痛针打下去事实上并不能免除她的所有疼痛,到开三指时她已经痛得全身是汗,无痛针下去才稍稍舒缓了一些。
她本就是怕痛的人,从小到大没有受过多少苦,没有挨过多少痛,这一趟对她来说是要了她半条命。
谢辰一直陪在床侧,眼不敢闭,一点没敢睡。
此时此刻他切实感受到了自己有多么想哭,他保护了这么多年的人现在在受这样的苦,这还有他的责任。
但是现在他不能哭,他怕自己的情绪会影响到沈清,这会让她的情绪更加奔溃。
他只能忍着,一直到宫口终于全开。
医生说,孩子的方位不好,要剖腹产,谢辰在问过了风险后,一点也没有犹豫,立刻签字。
能少受一点痛苦也是好的。
当孩子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,一家人围上去看,一男一女,平安。
林雨晴和周书昊也在场,毕竟是多年的好友,像极了当初沈家和谢家的关系。
谢辰却候在手术室门外,眼睛里全是猩红的血丝,眼眶很红,紧紧绷着脸上的肌肉等待着沈清。
当沈清终于被推到门外,他的眼泪克制不住地从眼眶流下,紧紧握住沈清悬在空中的手,十指紧扣,一点也不敢松开。
高大的身躯慢慢地靠着墙壁蹲下,手掌心捂在脸上,任凭自己的泪水浸湿手掌。
他没法想象沈清遇到危险自己会有多奔溃,他告诉自己那样的想象不吉利,却克制不住地在想,在惧怕。
“谢辰。”
沈清轻柔的声音唤着他,他抬起头,看沈清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,微笑着说:“哭什么,我在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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