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阿七听着众人议论,却并不乐观。 他此前卖报给一位做过官的老先生时,听了一耳朵,好似是说,蛮子并未出全力。 具体怎样,他就不知了。 卖掉包里的报纸,阿七脚步情况地返回东城。 行走间,可以看到,他仍旧瘦削,个子却窜了许多,且面庞红润,双眸灿灿有神,样貌与数月前,大不相同。 身上更再也没有了淤青……从打练习那“吐纳法”入门后,阿七力气与日俱增,不必为抢报纸,被人殴打。 甚至,因气力增长,他的主要收入,已不是报童,而是去码头卸货。 自讲经大会后,他隐约猜到,那位“先生”是齐公子后,阿七修行愈发刻苦,如今已是引气修士。 回到东城,他听到喝骂声,就看到街边铺子外,几名泼皮正肆意怒骂,店铺主人陪着笑脸,递上“保护费”,后者才离开。 “看什么看?!”一名恶汉见阿七望来,挥舞了下拳头。 阿七忙低头,快步走了,只听得身后哈哈大笑。 上一波泼皮死后,又来了新的地头蛇,仍是永生教的势力,近来,这教派在京都内,愈发猖狂。 其背景深厚,泼皮无赖拜入教内,横行乡里,连官差都不放在眼里。 有人告到衙门,竟也无人敢管,阿七心头虽怒,但并不觉得自己厉害,更不认为,自己有能力打败那些人,仍谨小慎微。 民对官的惧怕,是刻在骨子里的。 而永生教的人,连官都敬畏三分呢。 “如果先生还在就好了。” 阿七想着,熟稔地回了东城里,齐平租下的小院,熟稔地开始打扫卫生,一丝不苟。 不令院子有些许杂乱尘土……即便,齐平已经三个多月没回来了。 但他不曾有一日懈怠,打扫完毕后,阿七看了眼树下空荡的竹椅,盘膝于房檐下打坐,开始吐纳。 …… 皇宫。 午门广场上,青石板无限延展,于阳光下反射光辉。 时间已近九月,夏老虎余威尚在,大群穿着官袍的大臣,于此汇聚,等待朝会开启。 景帝执政后,因政务太多,先是要内部维稳,而后,西边蛮子犯边,开启战争。 一天天的,大小会议不绝,每每深夜时分,涉及些要事,都有太监骑马去敲官员的家门。 连夜进宫商讨。 一个字:肝。 故而,若皇帝睡得太晚,实在无法准时上朝,便会推迟,这令一群官员苦不堪言。 以往先帝在时,人人以为勤勉,早朝开得勤快,便令不少大臣腹诽。 本想着皇帝都换了,能清闲些,谁想,景帝比其兄长在“加班”这件事上有过之无不及。 半数大臣,都顶着黑眼圈。 “群臣入殿!” 终于,随着钟声响起,早朝召开,百官排成两队,走入金銮殿,一番日常流程后,端坐龙椅上的景帝开口: “西疆战事如何?” 这也是“流程”的部分,西边战事如此关键,任何消息,景帝都会第一时间拿到。 岂会在早朝讨论。 但该走的流程要有。 “禀陛下,”兵部尚书出列,高声道,“西疆龙口、冷泉二关,援军已到,蛮军已打退,斩敌数千,银狼头两名……” 接着,便是报了一系列数字。 帝国西部边关战线绵长,除了最大的关口临城外,还有大大小小的关口,这段日子,双方交战也主要在这些关口的争夺上。 此外,便是蛮族精锐在后方的袭扰。 倒是临城镇守的西北走廊,始终没有动静。 “善。”景帝听罢颔首,户部尚书出列,拱手道: “启禀陛下,各大州府兵马陈兵边关,粮草需求甚大,恳请调集。” 景帝道:“准了,责令豫州,宛州就近运粮,暂供所需。” 接着,一名名大臣禀告,景帝下令处理,效率极快。 末了,待诸多杂事处置完成,站在最前头的老首辅黄镛终于开口: “陛下,去岁洪涝,今岁寒灾,帝国粮仓本就挥发,眼下虽临近秋收,但还要几个月方能补足缺口,西北战事迟迟无进展,大军人吃马嚼,只恐……难以为继。” 话落,这朝堂上,才终于有些鲜活气。 登时,不少官员附和,表达担忧。 没法子,景帝上位后,为迅速掌权,杀人杀得太狠,朝堂上极少有人敢忤逆,只有黄镛开口,大家才一拥而上。 “首辅大人此言有理,陛下,粮草一事,不可轻视。” “蛮子心思歹毒,恐是刻意如此。” 议论纷纷。 与京都民众普遍的乐观不同,事实上,在宣战后,整个朝廷一直紧绷着。 起初,大家也以为,将迎来一场狂风骤雨的袭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