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驻训-《我的军旅十二年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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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每人拿把锹,先挖排水沟,班长安排我们班那个第十年的老班长去开挖掘机。
我们一刻都不敢停歇,就像不要命一样的,没一会,连长带着十几个人也来了,一起加入了我们,老班长差不多十分钟才到(我们知道,他也是尽全力了),在挖掘机的努力下,水渐渐退下去了。
就是那么十分钟,我们双手无一完好,全部脱皮,血流不止的还不少,我的手一停下来就开始颤抖,晚上吃饭都用不了筷子。
这是驻训第一次得到了表扬,虽然是连里的,那会,我真的很佩服我们班长,之前一度我瞧不上他,一个没文化的小老头。那当遇到事,那种沉着冷静,并不是文化就能弥补过来的。
当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,副班长和刘琴飞两人已把我们的床铺都垒起来了。我们的被子以及其他物品都堆在床上。水退后,我们发现,副班长把他和刘琴飞的床铺垫在最底下,接着是班长和那个第十年的老士官,我们和陆奎的在两边床铺的最上面。
这就是老兵的素养,后来我问刘琴飞,刘琴飞说,本来副班长安排他的床也是要放在最上面的,是他坚持求副班长,说代表我们新兵,给他这个机会,才让他放在最下面。
这就是中国的军人,或许我们因为生活小事,也会吵架,甚至会小练几下,但真正需要我们冲上去的时候,我们要的只是机会,冲上去的机会。
这次水淹时间很快就过去了,接下来一个多月都是晴天,我不知道是因为闷热的天气,还是原本就浮躁不安的心。
连里气氛有些不大对劲,时常会出现战友之间口角,慢慢的,动手打架也越来越多,我也觉得内心无比烦躁,心总是莫名其妙的不安分,饭也不想吃(并不是饭菜不好,驻训的时候,我们的伙食标准是平时的两倍),不知道是谁,弄来了一饭店的电话,我们没事点些外卖,外加些啤酒(那会驻训是允许喝酒的,我们每天中午或者晚上,有一顿,每人提供一瓶啤酒,杜绝酗酒和醉酒,否则严肃处理。)。
有一次,我去拿订的外卖,偷偷问那老板,我们驻训的地方原来是干什么的。那老板告诉我说,那原来是北京的一个坟场,里面埋了好多人,之前是个低估,有一次发山洪,把那淹没了,才成为现在这个样子。
我是马克思主义者,不信这些神鬼论,但中国几千年流传的东西,总不可能全是空穴来风,都是统治者杜撰出来的吧。
我把这事憋在心里,没和任何人说,我是个大学生,无神论者,说出去,不给人笑掉大牙,但我更加仔细的观察身边的战友,发现脾气暴躁的战友慢慢的就出现身体不适,而原本脾气较好的战友,也动不动就发脾气。
我想着过几天我们就会离开了,再说大家并未出现重大事件,我所听到的事情,估计也有不少人知道。
部队最反感的就是散播谣言,动摇军心。
在离开的前几天,一个繁星满天的晚上,哨兵突然来报,说我们的伪装网无故倒了一大片,连长叫我们去看看。
这不可能呀,我们自己干的活,质量怎么样,心里一清二楚,怎么可能无故会倒一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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