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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半小时前醒的,那会儿华皎皎不在,他从警卫员口中听说了俞东陵被抓的经过,然后以头疼要休息为由支开警卫员,悄悄用桌上的水果刀割破了手腕。
万幸警卫员是个细心的,离开病房后就去喊医生来给邹竹生检查身体,当时邹竹生还准备拿刀去划脖子的大动脉,被警卫员眼疾手快地夺下,这才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。
华皎皎赶到的时候,青年正静静坐在病床边,双目无神地盯着脚下地面,阴柔俊美的脸上显出病态的苍白。
有些宽松的病号服压在他肩头,整个人单薄得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走的纸片。
护士给他包扎好手腕,拿着染了血的床单出去。
雪白床单上,那滩血宛如盛开的彼岸花,红得妖异刺目。
华皎皎在邹竹生面前停下脚步,视线扫过他垂落的右手腕,有些怒其不争,“为什么要寻短见?”
“从前在桃源村那么难都熬过来了,为什么不能再坚持下去?”
该死的人是俞东陵,不是他邹竹生。
邹竹生缓缓抬起头,琥珀般的茶色瞳孔打量着华皎皎,像是在仔细辨别什么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他似乎弯了下唇角,喃喃:“你回来了……”
声音轻得风一吹就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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